救不救

大街上车水马龙闹喧喧，

摔倒个老婆在路中间。

不省人事躺地上

菜篮子扔在路旁边。

来往行人无人管，

眼看着老婆就要命归天。

打北边过来人两个

亲亲热热肩并肩

男的说：李娟，领完证咱俩就把婚事办

从今后，你就是我的方向盘。

你说向东，我绝不向西看

你说向北，我不向南。

女的说：哼，油嘴滑舌把人骗

嘴上抹蜜就你甜。

男的说：你不信？我张亮可以对天发誓愿

不听话就让我，让我，让我——

（李娟白）让你咋样？

就让我顶砖头、跪搓板、两手再托两四个碗、一直跪到三更天

两个人甜甜蜜蜜说着话

猛然间，看见了老婆婆躺在路中间。

（白）话说张亮李娟两个人正准备去领结婚证，路上看到了一个老婆躺在路中间，不省人事。那架势不是高血压犯了就是急中风，危险的很！再看看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围住看热闹的不少，这个卜砸卜砸嘴，那个拨浪拨浪头，都是张飞卖肉——光说不动手，没有一个人管。张亮一见此情，二话不说，就要冲过去救人。正在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啪”的一下，拉住张亮的胳膊。紧接着，一个声音在耳边喝道：不敢救。

这一声叫的张亮一咯颤

扭头一看是李娟

只见她瞅瞅周围低声唤

说这事我看有点玄

谁知道老婆为啥躺路上

是犯病是车祸咱可没看见

为啥别人都不管

会不会她假装昏迷讹人钱

一句话说的张亮心思乱

看看老婆、瞅瞅四周、瞧瞧李娟他犯了难。

看老婆，口吐白沫脸色暗

双眼紧闭出气难

看病情不像把人骗

再不救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瞅周围，人来人往都把热闹看

议论不休扯闲篇

这个说老婆定是心脏病

那个说也许是交通事故真悲惨

一个个光说不动唾沫飞溅

指指点点令人烦

瞧李娟，瞪着一双杏核眼

眉头紧皱锁春山

一只手摇摇（白：那意思）可不敢救

一只手拽住自己的胳膊弯

我有心来把老婆婆救

怕的是惹上是非脱身难

我有心不把老婆婆救

见死不救心不安

救不救一时间举棋不定

一旁的李娟又开言

说张亮，眼看着就要11点

民政局马上要下班

（白：张亮看看表说）下午领证也不算晚

早晚超不过今儿一天

李娟说：不行，俺妈看过今天的好

上午必须把证填

下午领证时辰不对

想要吉祥难上难。

（白：张亮说）要不然你自己去登记

李娟说：不行，成双成对才齐全

张亮说：人命关天事最大

你看这老婆多可怜。

李娟闻听心生气

柳眉倒竖眼瞪圆

心中暗把张亮埋怨

你真是脑袋瓜子缺根弦

搀起来老婆讹你可咋办？

到时候浑身是嘴说不全。

看四周，人来人往都把他俩看

李娟她强压怒火低声言

去晚了领不成结婚证

咱赶紧快走别留连

一边是李娟催快走

一边是老婆真可怜

救不救一时间难坏张亮

猛然间，他灵机一动开了言

（白：对，娟啊）要不然咱拨个手机把120呼叫

等着那救护车把老婆搬

李娟闻听把脸一板（白：说：“不能打”）

张亮忙问：为哪般？

李娟说：号码能把人找到

最容易时过境迁惹麻烦

几句话说的张亮无言对

（白：是啊）可不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船

想到此两人转身就要走

猛然间老婆她浑身乱抖、呼吸紧促、病情加重、眼睁睁就要命归天

张亮一看不怠慢

转身要把老婆搀

李娟一把没抓住

张亮他两步窜到路中间

李娟高叫：不能救

（白：张亮抱起老婆说）人命关天莫等闲

李娟说：上当受骗你咋办

张亮说：上当受骗心也甘

李娟说：她年近花甲又重病

吃药看病可没个完

到时候你好心救狼没好报

背石头上山自找麻烦

张亮说：娟啊，你平日心底最良善，

见人流泪也心酸

好比是地上躺的是咱的父母

见死不救可后悔难

人人都会遇到难事

你不救我不救谁来周全

我相信世上常有好人在

我相信头顶有个湛湛青天。

好张亮，一句话掷地有声真响亮

一句话惊涛拍岸声震天

一句话电击长空黑夜亮

一句话平地春雷撼山川

一句话说的李娟心潮动

她又羞又愧又嗔又怒又忧又喜五味翻

羞的是，事到临头太怕事

自私自利真汗颜

愧的是，见死不救欠考虑

枉受教育这些年

嗔的是，张亮一心把人救

自身安危抛一边

怒的是，当着众人他直言不讳

不留情面把脸翻

忧的是，老婆性命万一被耽误

从此良心可不安

喜的是，慧眼识珠找对了汉

张亮他果真是侠肝义胆、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心地良善好儿男

想到此李娟开言把张亮叫

罢罢罢，我也陪你把老婆搀

两个人齐心协力把老婆婆救

感动的行人夸青年

这个说俺给恁俩来作证

那个说可真是雷锋活模范

这就是救不救人一小段

中华美德代代传
 

本文在《曲艺》杂志2012年第3期发表
作者：李俊琦 系禹州电视台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