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是中国曲艺艺术品种中影响最大,最受听众观众欢迎的一种。可以说,在中国,地不分东南西北,人无分男女老幼,没有不知道相声,不喜欢相声的。
相声又是中国曲艺中最具喜剧特征和幽默品格的一种。中国类似相声表演,以对话的机智和幽默取胜的人与事,在历史上十分常见;但相声作为一个独立的表演形式,大约形成于清代咸丰年间(1851-1861)。已知最早的相声艺人是张三禄和朱绍文。其中朱绍文艺名“穷不怕”,相传他常在北京民间艺术的集中展示地天桥一带撂地(打地摊)行艺,他表演相声时,先手撮白沙子,在地上撒写“画上荷花和尚画,书临汉字翰林书”一类的“回文诗”句,然后随口学叫卖声,或唱太平歌词,以招徕听众,接下来才说演相声。这也是早期相声艺人的作艺情形。他之所以艺名“穷不怕”,可以从他使用过的竹板(一种击节乐器)上所刻诗句找到由来,其诗云:“日吃千家饭,夜宿古庙堂。不作犯法事,哪怕见君王。”朱绍文的徒弟有四个,艺名分别为“贫有本”,“富有根”,“徐有禄”和“范有缘”。连艺名也很有乃师之风。与朱绍文同时代的相声艺人,著名的有阿彦涛和沈春和,他们二位与朱绍文一起,形成了相声艺人早期师承的三大门派。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至20世纪90年代,相声艺人的师承辈份已达八代。
清末民初以来,相声艺术不仅在表演技巧上日益完善和丰富,而且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涌现出不同的代表性艺人。比如清末以裕德隆、焦德海、周德山、卢德俊等“德”字辈艺人组成的艺人群体,人称“相声八德”,民国初期,艺名“万人迷”的李德 ,民国年间的张寿臣,以及后来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声誉日隆的侯宝林和马三立,包括侯宝林的学生马季,马季的学生姜昆等,均以各自的艺术表现而负有盛名。
相声的表演形式有三种,早期主要为一个人说演的“单口相声”,所演类似于讲小笑话或幽默故事。后来出现了两个人合作表演的“对口相声。”其中一个人为甲方,称作“逗哏”的,另一人为乙方,称作“捧哏”的。“对口相声”的表演是在对话中制造笑料,给人启迪。因着所演节目的题材内容的不同,把甲主说,乙附和的节目,称为“一头沉”;把甲乙双方争论的节目称作“子母哏”;把有大段诵说或韵诵表演的节目称作“贯口活”;而把仿学唱戏唱歌的内容为主的节目称作“柳活。”另有一种三人或三个人以上的多人表演的形式叫做“群口相声”,表演时一个人“逗”,多人捧”,另有一人打岔提破,称作“腻缝儿”。三种形式之中以“对口相声”的说演最为常见和普遍,是其艺术样式的主体。
相声表演讲求“说、学、逗、唱”,即不但口齿要清,而且要善于摹仿各种人和事物以及声音效果,更要擅长制造笑料,即“抖包袱”,同时还要求嗓子好,能学唱各种戏曲唱腔和流行曲调。由于相声表演全仗嘴皮子功夫,故上述四种基本技巧一般要求必须具备。但实际上各个演员各有擅长,各有风格。
作为通过逗乐来完成艺术审美的曲艺形式,相声表演的基本要求是让观众发笑。相声的笑料行内人称作“包袱儿”,意喻节目的效果与主题,是经过反复铺垫后,突然地展现出来的。通常要求笑料能于偶然中显示必然,让观众既感到是意料之外,笑过细想又觉得全在情理之中。因而,欲擒故纵、声东击西、误会巧合、谐声双关等思维智慧与修辞技巧在相声艺术中常被使用。又由于相声通过笑料来启迪观众,表达思想与爱憎,因而在幽默之外,讽刺是其基本的审美品格。
由于相声所具有的独特审美效果,流传也十分广泛,汉民族之外,中国的一些偏远地区和少数民族地区,还出现了“方言相声”和少数民族语言表演的相声,如“藏语相声”等。
相声的语言特色
1、通俗易懂
如果说,通俗易懂是曲艺语言的共同特色,那么,对相声来说,恐怕应当冠之以“更加”二字。不论对口相声还是单口相声,都采取聊天、话家常的表现形式。相声必须口语化,才会有亲切感和幽默感。相声语言口语话的特色,单口相声表现得特别突出。通俗易懂归根结底还是语言问题。句子简洁干净,绝少拖泥带水的附加成分,反映了口语话的特色。
2、生动明快
语言生动的精髓在于形象化,切误抽象笼统。不论刻画人物还是表现事物,精心选择富于形象的细节,并通过确切的语言加以表现,是至关重要的。语言的生动与细节的精巧密切相关。语言明快,就是痛快淋漓,常常运用高度夸张的手法。但因扣紧人物性格,给人以明快犀利之感,体现了语言运用的技巧和魅力。
3、朴实含蓄
朴实含蓄,就是追求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于平淡中显神奇。皮厚的“包袱”内涵较为深邃,表现形式又较为曲折,曲径通幽,溅入佳境,讲究余音、回味,属于通常意义的朴实含蓄。
4、灵活多样
相声语言灵活多样有着多方面的表现,诸如同音谐音、同义近义、语义对立、一词多义等汉语语言现象的运用,对方言、土语、外国话的运用以及对其他曲艺形式和文学形式语言的运用等等。如引入土语与普通话加以对比,利用二者之间的差异,抓哏取笑。这种艺术手法是有典型意义的。
相声艺术功能
1、讽刺
相声的讽刺功能源远流长,历来为人们所重视。最早记载相声的《字象》就充分显示了相声的讽刺功能。从理论上说,讽刺无非是揭露社会生活和世间万物里的矛盾,发挥鼓励和警告的作用,推动事物向前发展,而矛盾正是构成相声“包袱“的基础。如果相声艺术失去了讽刺功能,就很难继续存在下去。
相声艺术的讽刺矛头指向形形色色的社会现象,概括起来,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方面,鞭笞腐朽、邪恶的势力和风气,通过高度夸张的喜剧手法,使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前。另一方面,揭露人性的弱点,讽刺自吹自擂。
2、歌颂
歌颂成分存在于众多的相声段子之中。即使是讽刺为主的相声,也不排斥以歌颂来衬托。新相声涌现了一大批歌颂性的段子,这类相声里讽刺与歌颂的关系正好倒转过来,以歌颂为主,讽刺成分起着衬托作用,有助于增强喜剧效果。
如果片面强调相声艺术的歌颂功能,与所谓“演中心,唱中心”挂钩,为了歌颂而歌颂,就会冲淡甚至取消必不可少的矛盾,喜剧效果也相应削弱。有时利用赶辙之类的手法力图加以弥补,结果还是无补于大局。
3、娱乐
在前面阐述的艺术功能是曲艺的娱乐作用,这里略作补充的是语言文字游戏的段子。这类语言游戏的相声段子,从内容看,贵在编织精巧,求异出新;从技巧看,必须高难度、高水平,才能充分体现相声的娱乐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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